顾厌不厌

卡村小龙虾骑士团成员

【楚郭】四季谣(一)

三无产品:无逻辑,无剧情,无文笔

ooc属于我

古风

在前面唠叨几句:章回目是觉得好玩瞎写的,因为我本身古文底子不好所以会有很多跳戏的地方,欢迎指正错误!

大家开心看文,愉快生活呀ヾ ^_^♪

【成双对平西王迎娶郭公子,一面缘赵大人倾心沈先生】

楚氏一族,于高祖皇帝开国有从龙之功,子孙皆是忠心耿耿。楚家祖父曾在战场上救过高祖三次,连两个儿子都死在了战场上,以至于楚氏一族素来人丁凋零。楚家到楚恕之这一代,本有双胞胎兄弟两个,然而楚恕之的弟弟自幼体弱,十几岁时一病不起,楚家便只留楚恕之一根独苗。

楚恕之十八岁离开封地随父上沙场,到三十五岁孤身回龙城受封,留京五年,已有二十二年不曾回国封地。他在封地那处本有一名妻子,出征前一天成的亲。妻子独守空闺七年后,一个人跑到边疆去找他,两人见面,尽是陌生,无半分熟悉。跋山涉水来了这一趟,只相对无言,她又郁郁而归,不多时愁绪难解,死了。

因而楚恕之不仅是平西王,且还是备受荣宠、无妻无妾的平西王。

直到今年夏,平西王选妃了。

深宫之内,平西王自各色美人中选中一副画卷,神态自若地交给随行宦官,拂袖而出。不多时,画卷由宦官双手捧着急行送至帝后面前。

“郭家,郭长城。”

皇后微微一笑:“可惜了,竟是名男子。”

语气中不见半分可惜。

皇帝淡淡道:“朕与平西王情同手足,平西王娶亲,自然是选他喜爱的。”

便朱笔圈定,拟写圣旨,亲自赐婚。

筹办婚事足花了半年,因是男子与男子成亲,又需更改不少礼制。礼部的大人呈上行程与楚恕之过目,楚恕之翻阅过后,便笑道:“他是男子,我也是男子,怎的我可骑马,他就要乘轿?”

这话传到郭家耳里,准平西王妃郭长城正在喂鱼,闻言只撒了一把鱼食,低头笑了笑。

郭长城从未奢求过能够得到平西王青睐,他还有两年才弱冠,在他出生时楚恕之已经浴血沙场数年。

无数豪门贵女心折于骁勇的楚恕之,无数的春闺少女倾慕于尊贵的平西王。

而郭长城对楚恕之的印象,既不是马革裹尸征战回的楚恕之,也不是当朝唯一一位异姓王,而是三年前春风送春暖,碧柳拂碧池,孤舟载孤人。平西王从画舫上一跃而下,恍如神仙下凡,把失足落水的他救上画舫。

天蓝云淡日暖天晴,春风浅浅水色寒凉。楚恕之臂膀有力,夹住他送进厅里,叫来如花美人推屏围住,平西王把他扒了个一干二净,用一件大氅包住他,凤眼里满是戏谑:“小公子不必羞,此处并无俏佳人。”

叫郭长城怎好意思,便瑟缩着把脸埋进大氅,露出上半张脸。青黑细长的眉,黑白分明滚圆的眼,安在细腻瓷白的脸上。他看不见琉璃屏风上天女身姿曼妙载歌载舞,看不见鎏金枝状灯架上烛火煌煌,看不见轻纱软帐珍珠帘,他只看见楚恕之眉眼凌厉如刀剑,含笑说话时柔和了线条的脸。

回家后生了一场大病,梦见楚恕之信步在春花灿烂中,步履潇洒形容风流,口中吟唱“一日不见”,他穿花拂柳而来,握着郭长城的手,情深意长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不是楚恕之如隔三秋,是郭长城如隔三秋。

郭长城满箱书卷积了灰,笔架上悬着几杆毛笔不沾墨,他不坐书桌前,反倚小窗旁。看天天晴是你,看云云浓是你,看雨如珠搅乱心湖处处是你。

一个你字,拆开来写,写成楚恕之三个字。

楚恕之。

平西王。

于是又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出门,前往书斋路上,一辆华贵马车碾过大道直往城门而出,郭长城听见路人议论纷纷:“平西王爷这是要去哪儿?”

郭长城望着马车,随行护卫如龙如云,原是他落了一身灰。

万万没想到的是,平西王要征选王妃,紧接着,又有传言,说算命的算出平西王命格凶煞,会克妻,吓退了好些人。后来又有人说,不拘于女子,有合适的男子也要递画像上去,一时间好些适龄贵族公子定亲成亲。

郭英本也要与郭长城选一门亲定下,以避免去叫平西王相中,只他郭家门庭落寞,如今已是个捉襟见肘的寒酸局面。有脸面的嫌他落魄,普通女子则有碍门第,郭英本是要一咬牙,要定下开米店那家的姑娘,米店那姑娘却早有了心上人。

郭长城不急不忙,反劝郭英宽心,只说即便平西王要娶一个男子,圣上也不会允许。

然而平西王要娶,圣上当真允许了。

平西王定下人,当时赠了住宅,送了几十仆从,来伺候郭英夫妇和他那准王妃。

郭长城满心欢喜,只觉得上天垂怜,在郭英夫妇面前却不敢流露喜色。郭英夫妇只得这一个外甥,打小看在跟前长的,人又乖,又温顺,竟要送进虎口狼穴里去,日日沉闷,夜夜愁思,山珍海味也难入口了。

郭长城晨昏定省一日不停,这天落下初雪,郭长城手握暖炉,身侧一人举一把伞,正要走,郭英唤他一声,郭长城忙转过身,面向屋子里。

“长城,”郭英起身走出来,看着灰蒙蒙天色雪纷纷,怅然道:“我像你这般年纪时,郭家也深得先皇恩宠,然物是人非,不过短短三五年矣。平西王位高权重,你一去,千万小心行事,莫要落人把柄,招致祸事。”

郭长城道:“外甥知道的。”

郭长城成亲那日,高头骏马阔步龙城大街,骏马之上郭长城身披喜服,眉目凝淳淳温良,嘴边含晏晏欢喜,独羡枝头红梅借他三分艳。身侧楚恕之亦是神采飞扬,仪仗队锣鼓齐鸣,夹道人群引颈观看。

抵达王府,楚恕之翻身下马,来到郭长城马边,揽住郭长城的腰将他抱入怀中。郭长城头脑昏昏,陷入楚恕之怀抱后,目光痴痴望着他,楚恕之笑容满面,阔步走进大门。

软锦缀长廊,华缎铺曲径,张灯结彩的厅内金光烁烁,四处都转着铜黄的亮光。

郭长城听见有人鼓掌欢呼,一张张笑脸模糊的晃动着,笑语不断回响在耳边。楚恕之微微一低头,看着他似是一愣,便笑容绽放,低头轻声道:“王妃,要拜堂了。”

一拜天地,拜皇天怜爱郭长城情痴至此,拜后土庇佑郭长城于皇族泥淖之中全身而退。

二拜高堂,拜楚氏先祖不嫌弃郭长城男子之身入楚氏门,拜郭氏先祖不责怪郭长城委身入高门。

夫妻对拜,拜你我两心同,发交缠,此后白头偕老,永不相负。

郭长城不入洞房,随楚恕之陪酒宴,敬大人一杯,谢挚友一杯。醇酒佳酿神仙宴,夜深沉楚恕之拥人入洞房,相对共饮交杯酒,解衣拥被赴巫山。

楚恕之是体贴的,新婚之时浓情蜜意,样样顺心件件如意,要听戏便命戏班子里一群十几岁的孩子们装扮起来咿咿呀呀地唱,要赏花便请来好友将花攒成一院安设几案盛上糕点美酒热热闹闹地办赏花宴。

郭长城再快活不过,他年纪小,跟在楚恕之身边,看冬雪听琴,折梅花装玉瓶,瞧什么都是新鲜有趣。

楚恕之的好友林静回龙城,请了他们几个来吃酒,楚恕之把郭长城也带上。

这时节已到了春,然并不暖,郭长城虽然年轻,身体却比不过楚恕之,他又畏寒,进门时还披了一件大氅,走了几步热起来,才解下来交给随身的奴仆拿着。

林静很没个正经样子,跨坐在回廊栏杆上喝酒,脚下踩着一杆鱼竿,旁边赵云澜半睡在栏杆上和林静对坐,大庆脱了鞋袜,坐在岸边石头上淌水玩。

见了楚恕之过来,他们纷纷起身,互相问候过,复坐下。大庆穿上鞋子,靠着赵云澜坐,一双猫儿眼大剌剌打量着郭长城,郭长城局促地笑着,侧头看了看楚恕之,楚恕之笑道:“不用怕。”

大庆笑嘻嘻道:“王爷自从成亲以来,日子过得真快活,是不是乐不思蜀了?”

林静插话道:“王妃芳龄……呃,贵庚?”

郭长城道:“还有两年就弱冠。”

赵云澜吃惊道:“这么年轻?”

楚恕之面上有些挂不住,虎着脸不说话了。郭长城摸索着找到了楚恕之的手,一把抓住握紧了,怯怯地抬眼看他,又低下头。

大庆笑道:“你要是养个儿子都得比王妃大了。”

郭长城心里一跌,颇有些无助有委屈地看了楚恕之一眼。在座诸人,唯独大庆看上去与他年岁相仿,可听说大庆是赵云澜的表弟,只比赵云澜小几岁,也就是一张皮相比别人占便宜些。

楚恕之不说话的样子很是吓人,赵云澜咳嗽一声,压低了声音骂:“死猫。”

大庆怒道:“你骂我做什么!”

赵云澜闻言扬起手:“我不止骂你,我还要打你!”

大庆瞬间弹开,动作灵敏得像一只猫。

林静赶紧结束他们的对骂:“且慢!”

他身材高大,看上去颇有几分文弱气,倒是比赵云澜和大庆更令人感觉亲近。

“好了好了,”林静站起来,一击掌,“王爷成亲时我还没回,今儿向王爷赔罪,办了一桌酒,请各位随我来。”

说罢,一行人走出回廊,来到岸边,林静早备了一只小船,因人多,分做两次载送,头一次请林静、平西王夫妻,第二次请赵云澜和大庆。

小船送到了湖心亭,湖心亭四面垂帘,亭里一张八仙桌,桌上十几道菜,玲珑地摆放在桌上,间或穿插几朵花,格外可爱。

大庆一看桌面,便叫道:“一碗菜够吃几口?”

林静笑嘻嘻道:“不多不少,正够一口,这一席名为一口席,共十二碗。”

这话一出,其余人皆笑了。

楚恕之道:“你这不是诚心要赔罪的。”

林静继续道:“寻常一席哪里显出诚意来?正巧王妃来了,请王妃上座。”

郭长城知道他们要行酒令了,便笑着推辞:“我不会这个。”

林静道:“王妃别急,我说完你就知道了。”

他走到长桌边,拿起纸笔摆好,对郭长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郭长城犹豫着看了楚恕之一眼,待楚恕之点头,他才走过去。

林静解释道:“一口席中所有菜肴只有一口,我们这里四人,给这十二道菜肴或诗或文或曲,做一两句即可,以一炷香为限。一切尽劳烦王妃记录,待完毕后,请王妃选每道菜谁说的诗、文、曲最好,说得好的,可以去吃正席,说不好的,就只能吃这一口。当然,王妃评选辛苦,自然是要去好好填一填肚子的。”

于是小童点了香。

楚恕之失笑:“我明白了,你这是故意的,诗词歌赋我最不行。”

大庆围着桌子转了一圈,已经有了主意,自个儿拿一枝笔在纸上默默写了一行,赵云澜问了一句准不准饮酒,得了答复后边斟边饮,也得了答案了。

郭长城看楚恕之愁眉紧锁,暗暗替楚恕之想了好几条,或者决定等一会儿评选,就咬牙说楚恕之的好。香快燃尽,其他三人陆陆续续交齐了答案,楚恕之才不慌不忙走到郭长城身边,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地一句一句念答案。这答案比郭长城给他准备的好多了,郭长城记得飞快,生怕耽误了楚恕之。最后一句写完,正好香熄灭。

郭长城兴奋得脸颊发红,拿着几张纸一一对看,林静看见什么,喜上眉梢道:“有一贵客来了!请各位稍等!”

他乘船而去,赵云澜打趣道:“王妃可别要私心全给王爷评了好,留我们在这里饿肚子。”

郭长城有些害羞,却直接地说:“我不私心,王爷的本来就很好。”

赵云澜一噎,大庆郁闷道:“难道我们的就不好吗?”

楚恕之低低地笑了笑:“呆子。”

郭长城才选了四五个,林静带着一个人上来,那人端的是一位温润如玉君子。见面一一拜见,林静介绍道:“这是左相门下的沈公子。”

沈巍道:“是左相大人抬爱沈某。”

赵云澜看直了眼,大庆推了他一把都没反应。

林静笑道:“王妃一人辛苦,请沈公子也一同选一选。”

便把规则再说一遍。

沈巍客气地回绝一番,赵云澜回神,也跟着林静力邀,沈巍才走到郭长城身边。二人不多时评了出来,却是林静落了个最末,林静哑口无言。酒罢宴散,赵云澜非要先送沈巍回去,楚恕之和林静去说话了。

大庆一个人无聊,拉着郭长城登上小船,把船夫赶了下去,撸起袖子自己划船。飘飘悠悠划到水中心,大庆把船杆一放,坐在船头喝酒,郭长城要过来,被大庆轰到另一边去:“你别过来!船会翻的!”

郭长城只好一个人坐在船尾,他弯腰掬水,大庆听见水声,扭头来看,笑道:“你脱了鞋踩水更好玩。”

这船吃水浅,郭长城也怕自己栽进水里,便如大庆所言,脱了鞋袜用脚去踩水。玩了一会儿两只脚湿漉漉的,郭长城找不到帕子擦脚,于是用袜子胡乱一擦,光着脚穿鞋。大庆也乏了,便划船回去,岸边楚恕之和林静并肩等着,大庆轻巧一跳,跳到岸边,撅了一根杨柳,笑道:“玩一会儿子罢了,摆什么臭脸?”


郭长城从船尾慢慢走过来,踩着船沿,船身一晃。郭长城害怕得喊出声,两手挥舞不停,似要倒进水里去。楚恕之忙身体前倾抱住郭长城接回岸上,郭长城脚一甩,一只鞋甩进了水里,露出白嫩嫩的脚。

楚恕之也不放手了,就把郭长城抱在怀里,问:“袜子呢?”

郭长城心虚地瞥向大庆,大庆晃了晃杨柳枝,笑了笑,佯装无事地转到柳树后去了。

郭长城怯弱道:“擦脚擦湿了。”

楚恕之叹道:“这么冷的天,你还玩水。”

林静忙带他们去了客房,叫人烧热水来给郭长城洗脚,楚恕之令王府的仆从去府内取鞋袜,郭长城只是玩了一遭水,却弄得这样兴师动众,便羞愧道:“不用的,我随便穿一双鞋,回去再换就好。”

楚恕之听了觉得很好笑,说:“你是平西王妃,哪里是能够随便的。”

郭长城缩了缩腿,脚趾也害羞地蜷缩起来,楚恕之看他,郭长城只是个低着头的侧脸,却是个无法躲藏的笑模样。

“我、我知道了,王爷,”郭长城说,“我是平西王妃。”

楚恕之忽然起了一种对不住的,歉疚的心思。郭长城才十八岁,在他看来,郭长城还是个小孩子。若是楚恕之真有了孩子,说不定那个孩子都比郭长城大了。而这个年轻的,什么也不懂,青涩的郭长城是他的妻子,是平西王妃。

真奇怪,郭长城居然是平西王妃。

楚恕之凑近了,他说:“长城,抬起头。”

郭长城抬起头,眼底星光如海,波浪翻滚着喜悦。

楚恕之想,果然还是个孩子。

热水送了过来,郭长城把脚放在盆里,楚恕之走到出去,片刻后和林静回来了,林静身后跟着大庆,大庆撇着嘴坐下,也跑了会儿脚,他坐不住,一会儿就穿上鞋袜跑了。郭长城的鞋袜送过来,楚恕之摸了一摸,叫人去烘热一点。烘热之后鞋里还有些暖意,郭长城穿上鞋,这暖意从脚底蹿到心头,轰然散开。

回去之后没多久郭长城忽然生了病,时好时不好的,拖拖拉拉吃了一个月的药,本要去探望郭英夫妇,也一再耽搁。郭长城白天多吃了一块糕点,晚上胃里涨涨的难受起来,翻来覆去睡不着。

楚恕之早先说过,今晚和赵云澜去吃酒,要很迟才回。郭长城披衣而起,在门口徘徊,月上几缕灰烟如纱,极快地一掠而过,后面跟来滚滚乌云,俄顷噼噼啪啪落下雨。

郭长城被雨水激起的冷风冲了个正着,他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听见远远的几声脚步声,在风雨声里模糊破碎。郭长城回到被窝里缩着手脚,闭上眼睛等,门轻轻地开了,又轻轻地关上。楚恕之带着一身洗浴过后的热气贴上来,郭长城本是背对着他,这会儿慢吞吞地翻过面,正对着他。


楚恕之动了动,问道:“吵醒你了?”

郭长城摇摇头:“王爷,我还没有好,怕病气会过给你。”

楚恕之闷声笑道:“你怎么就想这些事?不如安心把病养好了才是要紧。”

郭长城把脸埋进被子里,过了会儿,又说:“王爷,我明天想去看舅舅。”

楚恕之顿了顿,才说:“你先把病养好,哪里都能去。”

郭长城不再说话,他闭上眼,楚恕之向他靠近,柔声道:“你要照顾好身子,何必急这一时半刻的呢?”

郭长城在被窝里握住楚恕之的手,楚恕之习刀弄棍之人,手中厚茧粗砺,与郭长城这提笔翻书磨出来两颗薄茧的手掌一比,是刮人刺疼的了。然而郭长城的手指穿过楚恕之的指缝,手掌相贴,五指交缠,两手如胶。

郭长城闭上眼,慢慢地睡了。

楚恕之没有去松那只郭长城握住的手,反而凑过去,两个人挨得极近,近到呼吸缠绵,可闻发香。楚恕之怜惜地把郭长城纳入怀抱,共会周公。

郭长城的病开始转好了,他每日下午喝一碗姜黄的药水,然后吃一碗粥,过了半个月,便乘马车去郭家。郭长城从帘里看到外面,车辆碾过大街,夹道两旁有人驻足看他,扬起的灰尘反而落了他一身。

郭英一见郭长城,忙执手相问:“身体可好些了?”

郭长城还是笑着,眼圈却一红:“长城不孝,叫舅舅挂心这么久,这些日子好多了,什么都吃得下,什么都能喝得进。”

郭英叹道:“平西王府连续半个月请医就诊,偏又遮掩得严密,一丝儿风也透露不出来,我几次要去看你,都被王爷劝回。你回来,果然是大好了,只是人更清减,你舅母叫人炖了一只老母鸡汤给你补身体,你多多地喝几碗。”

郭长城连声应好,与郭英说些奇闻趣事,交流一番经济之学。待舅母过来,又再三保证身体已好,舅母望着郭长城,禁不住拭泪道:“可怜长城我的儿!”

郭长城被这一唤,忙哄了舅母半天,这才叫舅母止泪。

郭英怪道:“长城回来,你哭嚎什么?”

舅母怒道:“你亲外甥进了那地方,你是吃饱穿暖了,倒忘了长城过得什么日子了!那平西王只小你我几岁,若是姐姐在世,你我有何颜面见她!”

又顿足哭泣不住。

郭长城自是温声劝慰,舅母破涕为笑了,才一道去用饭。饭罢,郭英叫郭长城一道走路,平西王赠予的府邸自是美轮美奂。后院专有人收拾,活泉引水,花木扶疏,淙淙流水又有馨馨花香,饭后闲步怡然快哉。

郭英略微说过几句话,便默然不语,郭长城观郭英愁眉紧锁,问道:“舅舅有什么烦心事?”

郭英话未出口长叹先起。

郭长城惶惑不安道:“舅舅?”

“长城,你心中可是怨着舅舅?”

郭长城闻言,吊起的心落了一大半下来,笑道:“没有的,嫁给平西王,是我自愿行事,舅舅不要怪我丢了郭家的脸面。”

郭英动容,凝望郭长城久久不出声,终是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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